1

他掣出长刀，刀锋闪动着幽深的冷光。

他紧握拳头，眼神透露出快意的仇恨。

他双手攥住刀把，向四周挥舞，瞬间即逝的刀痕狂飙般划过子夜，交织成绚烂的死亡之阵。

-2

小渊中佐推开云鬓散乱的她，嘴里嘟噜着。

踉跄蹒跚的小渊，醉醺醺地是从他家走出。

她是他的幺妹，生性灵动，被小渊强奸后，日久生出畸情，一片烂污使他怒火中烧。

-1

他的影子静静的趴成一掠血槽模样。

他像一头愤怒的豹子一样冷淡地等待那一刻的到来。

他在脑海里连续不断的排演着即将到来的屠杀，赤裸裸的屠杀欲望，使他沉醉几乎昏睡。

0

小渊终于来到他的面前。

小渊发现一个人趴在地上，用脚踹在他的腰上。

他暴然站起，一把拽住他的军服风纪扣，顺势撞倒在温暖的地面，狞笑着挥刀就刺。

2

小渊朦胧地接受藏刀的深吻。

他的步伐稳健，孔武有力，有条不紊，先挑断他的手筋，刺穿他的琵琶骨，然后抽上一根旱烟。

红色的血浆咕咕地冒出，小渊的呻吟撕心裂肺，在静谧的暗夜回响，远处传来野狼的号叫，他嘿嘿地笑着。

3

他原是一个远近闻名的木匠，业余是个优雅的屠夫。

他按部就班地做着熟悉的工作，我知道他其实是个完美主义者。

小渊死在他手里，应该是莫大的荣幸，小渊昏了过去，他掏出家伙，冲醒了他。

4

他始终一言不发，把小渊绑在特制的木架上。

他一刀捅向小渊的下身，旋了两圈然后猛烈带出，他的脸满是轻蔑的笑容。

一只乌鸦盘旋在上空，哇哇地喊着，他随手掷出匕首，乌鸦应声落下，他拣起塞在小渊的嘴中。

5

他沿着小渊的脊椎骨劈开，如同切柴。

小渊的身体内传出沉闷而持久的噗噗声，血泡溅射在他的面容，四周，原野。

他的刀戳破左腰，连亘脾脏与胆囊，贯穿后再反转拧出，小渊的屎尿迸发，腥臭遍野，混杂着无尽的回忆。

饮料与冰杯，是一对好“搭子”。在经济学里，替代品与互补品是一对重要概念。比如，苹果价格高的时候，人们就会多买橘子来替代，这两种常见水果就是一组替代品。而打印机与墨盒、剃须刀与刀片、咖啡机与胶囊就属于互补品。

6

小渊的思绪回到了神奈川县的乡下。

秋叶飘零，衰败的落杨，拂晓的紫阳，干涸的河床，伊人在崖头相望。

小渊的十指痉挛，双足乱蹬，裂开的眼角滚动一串泪珠，忽然呜呜号哭，上半身扭动不已。

7

小渊陷入迷梦，漠然地看着他在自己的身上劳作。

似乎一切都倒退了，小渊吟唱着樱花之歌，萤火虫聚集在小渊和伊人周围。

似乎一切都回来了，他在心底赶造村人的嫁妆，年关快乐地杀猪宰羊，幺妹欢呼雀跃地东奔西跑。

8

刀在剔除骨盆的毛刺时卷刃了。

他们重又肃穆地继续，天上的北斗依然错落不齐，地下的虫鸣衬托万籁俱寂。

小渊嘿嘿地笑了，笑他的动作略有迟疑，他的刀始终不照顾小渊雄壮伟岸的面容。

9

倦怠的他决定结束小渊的痛苦。

他优美地挥舞了一遍杨家刀法，对魍魉牵引鬼蜮的小渊松三郎说：可惜，人间再无此快刀。

快意之刀，若疾风呼啸，如霁云生动，似冬阳乍暖，最后一刀扎在脖颈，小渊只来得及哼哼一句含混的“吆西”。

10

他从路旁的地瓜地里胡乱薅一些秧蔓。

从小渊的咽喉穿过，口腔中穿出，悲怆突然占据了他。

他赶在黎明之前，跑到内里锢寨子，当地的土匪收留了他，然而最终他被敌军活捉。

11

他被敌人凌迟，最后的刹那，日光凌厉赛刀锋，是时，1943年农历6月23日午时1点46分。

刽子手喝了18碗老白干，共割坏小碎刀3把，下1234刀，历72小时49分钟，落下4321只苍蝇。

他挣大眼睛，默想着自己怎样的从容自若，坦然直面敌人的进逼，猛然间高举双手自行就捕，还吓倒几个敌人，他知道终有一天，自己会有一块海青石做的墓碑：烈士杨四之墓。

12

然而，

刽子手还是喝了18碗老白干，共割坏小碎刀3把，下1234刀，历72小时49分钟，落下4321只苍蝇。

他没有得到自己的墓碑，也没有活在人民心中，他被压碎在县志的某一页，无人过问，直到云飞扬找到了他，寻他出来见见太阳。

2003年2月19日融资融券 杠杆，房留祥写于日照石旺沟，2024年7月13日修改。